艺术节导师介绍三:即兴是一种舞蹈哲学——Chico 和 Shoko

艺术节导师介绍三:即兴是一种舞蹈哲学——Chico 和 Shoko

孟凡:

2023年10月,去鹿儿岛参加了疫情后的首届I-dance JP艺术节。虽然2022年上海即兴艺术节也曾邀请Chico和Shoko两位老师参与线上论坛的讨论,但去之前其实对她们二位几乎毫无了解。


由于报名时间比较晚(也就是开票后一周的时间...),我和王兵被分配到帐篷住宿。前往之前我反复通过邮件企图跟主办方确认,我们是否要自己带帐篷,以及还需要准备哪些物品?事实证明,一切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。当我们到达艺术节现场的时候,几顶结实美丽的帐篷已经搭好在平整美丽的草坪上。厚厚的防潮垫、地垫全然铺好,只待拎包入住。

I-dance Japan营地 及搭好的帐篷


后来几天的经历也证明,这是我有生以来参加过的最完善、干净、细致的一个艺术节。整个工作团队组织有序,每一个细节都被照顾和考虑到。

Shoko在教大家给土浴澡堂生火


最让我惊讶的是,在鹿儿岛这样一个小村庄里,这个国际化的艺术节似乎和所有当地的居民紧密相连。每晚去的温泉澡堂里,放着艺术节历年的海报;每天都有村子里不同的餐厅或者村民来为我们准备午餐和晚餐。吃饭前,工作团队会介绍今天帮我们准备晚餐的人,以及由Ta们来介绍每一道精心准备的菜肴,包括所使用的蔬菜和调料。

左:当地居民在营地中生火为大家煮关东煮

右:当日的厨师团队,右二坐着的老奶奶已经88岁是主厨


艺术节的演出,在鹿儿岛的剧院中。演出前镇长和音乐家带来的狗一起站在舞台上发言,感谢CICO通过艺术节为鹿儿岛带来的活力。观众里有鹿儿岛高中的学生,还有跟随Chico和Shoko学习多年舞蹈的,专程坐飞机来的80多岁的老奶奶。


艺术节使用的当地的灯光师和音响师都已经合作了超过十年,精心照顾着舞台。艺术节期间的一天,当地的电视台来采访报道,主持人和摄影师真的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跟我们一起跳舞,而并不是敷衍的拍几张照片打发工作。而艺术家们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,前往鹿儿岛的高中跟当地的学生们一起跳舞。


似乎这个艺术节,真的与镇上的每一位居民的生活息息相关,舞蹈并不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艺术形式,而是真实的参与到每一位普通人的生活之中(真正意义上践行“人人皆可舞”)。


而组织者Chico和Shoko在整个艺术节期间虽然显得非常低调,但似乎又无处不显示着她们如何扎根于这片土地。所有参与其中的支持艺术家似乎都在表达着,因为这是Chico和Shoko的活动,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来支持啊!

从左到右:Ryuta(艺术节翻译及支持艺术家)、Chico、孟凡、王兵、Shoko


作为在日本第一批学习接触即兴的舞者,Chico在日本传播接触即兴已近30年。遇到从美国回来的Shoko后,2000年她们共同组建了Contact Improvisation Group CICO。十二年前(2012年),她们毅然从东京搬到了鹿儿岛。据说刚搬来的时候,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愿意跳舞,于是她们就挨家挨户的去邀请,邀请那些一辈子在家洗衣做饭的老奶奶、家庭主妇。她们的学生里,既有青春期的孩子,也有许多超过70岁的老奶奶们,Chico和Shoko为她们带来的舞蹈,无疑已成为生活中的一道光亮。


而在约这篇采访的时间时,Chico跟我说:“我们可以早一点通话么?因为明天一早我们还要下地种植稻米呢!”


Chico 和 Shoko 于自然中起舞



对Chico和Shoko的一次采访

采访及撰文:陈怡宁


搬到鹿儿岛做即兴舞蹈

Chico:

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跳舞,那时候跳的舞都是为了舞台表演的编舞。1997年左右我才真正进入接触即兴,当时觉得非常美妙,但却是自己非常不擅长的舞蹈。日本没有肢体接触的文化,大家也都不怎么习惯肢体接触。那个时候我遇到的接触即兴老师是南希·斯塔克·史密斯(Nancy Stark Smith),她让我在《接触即兴季刊(Contact Quarterly)》卷末的活跃者名单处把自己的名字也列上去。我本来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,不太有资格被列上,后来想想,总不能一个日本活跃者的名字都没有,于是就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和联络方式写在了上面。


刊物出来以后,没想到竟然真有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接触即兴舞者主动联系我,说要来日本,想和我一起做点什么。我当时真是吓了一跳,赶紧解释说我们这儿才刚刚起步,不过玩得很开心。后来我们成了朋友,我也在ta的邀请下去了澳大利亚。在澳大利亚我遇到了那里的接触即兴社群,让我大开眼界。我心想,这真是太棒了,我们也应该在日本好好推广这种活动。于是,在2000年,也就是24年前,我创立了这个叫做“Contact Improvisation Group(CIco)”的团体。


从那时候起,我开始举办各种工作坊,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老师来日本做表演和其他活动。2005年,我有机会参加了以色列的舞蹈节,当时是第三届还是第四届以色列接触舞蹈节,我和圣子(Shoko)一起去了。这是一个合宿形式的舞蹈节,所有参与者一起住在同一个地方,进行为期一到两周的活动。那次经历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,也让我萌生了在日本举办类似活动的念头。后来,在大家的支持下,我们终于在2008年的东京举办了第一个接触即兴节。虽然当时是第一次组织活动,难免有些不足之处,但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,并逐渐将它发展壮大。之后,我们又连续三年在东京和另一个乡村地区举办了三次接触即兴节。2011年的时候,我们本来计划在3月举办接第四届触即兴节,结果就在即兴节即将开始之前,发生了3.11日本地震。当时的东京根本无法举办任何类似活动,我们只能无奈地取消了即兴节。这件事也让我们开始思考未来的生活方向,于是我们决定离开东京,搬到一直向往的乡下,也就是现在定居的鹿儿岛县。


来鹿儿岛其实很偶然,有个朋友给我推荐了这个地方,我就过来考察了一下。没想到,这里有个条件非常好的营地,非常适合举办我们的接触即兴节。而且如果能在这个地方住下,我就能在接触即兴节把大家都邀请来自己住的地方玩,于是就顺理成章搬了过来。从搬来到现在已经12年了。


i-dance Japan是我们从2013年开始,在鹿儿岛每两年举办一次的即兴舞蹈节。它最初从香港开始,后来名伸把它带去了台湾,接着日本和韩国也加入了进来。就这样,从2013年到2014年左右,我们逐渐建立了亚洲i-dance舞蹈节网络。在这个网络中,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。香港和台北是都市,而我们则选择在亲近大自然的乡村地区举办,与来自不同地区的即兴舞者交流碰撞。

Shoko:

以前在东京、纽约跳舞,包括现代舞、接触即兴等,能遇到很多在城市里跳舞的人,但我发现大多数海外的舞蹈节都设在自然环境中,比如海边、山里等等,并以合宿形式进行。


这些经历让我重新认识到,舞蹈不仅仅是舞台上的艺术,更是一种与自然的连接。舞蹈不需要炫酷,重要的是让自己的身体与他人、空间和环境融为一体。来到鹿儿岛后,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。


来过鹿儿岛的人都知道,这是个远离日本中心的偏远小镇,几乎没有人跳现代舞或者接触即兴。所以,当我们介绍自己是舞者并邀请大家一起来跳舞的时候,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接触过舞蹈,很多人第一次的舞蹈体验就是接触即兴。 这很有趣,我也很高兴看到,对很多鹿儿岛的人们来说,跳舞就意味着接触即兴。


说到鹿儿岛,这里的祭祀舞蹈各具特色,因为各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传统。而且,鹿儿岛县有很多岛屿,其中许多是小岛。当你前往奄美等地时,会发现那里有独特的文化,歌和舞与人们的生活密不可分。


在鹿儿岛的生活也影响我的舞蹈。在东京和纽约的时候,和我交流的大多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舞者。 但在这边接触到的人真是形形色色,农民、年轻人、老人,什么职业什么样的人都有。大家大多数都不是舞者,但ta们的生活方式以及工作文化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。 这种多样性也让我打开了许多思考和感知的不同方式。另一个影响是音乐。鹿儿岛有很多音乐爱好者,最近我也会和弹琴唱歌的邻居一起即兴。有趣的是,这位邻居受到我的影响开始学习舞蹈和身体动作,而我则开始学习如何发声。这种音乐上的交流让我们彼此都受益匪浅,也让我的舞蹈表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


如何带岛民和没有舞蹈背景的人进入接触即兴

Chico:

很多日本人在听到contact improvisation(接触即兴)的时候都会问“这是什么?”,觉得名字很长,记不住,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

如果我从“接触即兴”这个词开始用语言解释,“接触”意味着一种通过身体接触与他人互动的方式,“即兴”意味着不需要编排舞蹈,也不需要事先排练或重复练习,也不需要表演,只是随着当下感觉而动。这样解释之后,可能有些人还是不明白,我就会举例说, 即兴是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做的事情,即使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即兴,也会知道自己每天在做的事情和动作并不都是重复的。原计划无法完成的时候,我们会根据当时的情况灵活地作出调整,即使没有人教我们,我们也会自己想办法去应对。 假设大家现在都没来得及换衣服,我们就会带领大家做一些可以原地做的练习,比如觉知跟随的推手练习等等,进入接触即兴。

Shoko:

对于初学者来说,我们通常会从放松身体开始,工作坊的一半时间左右我们都会用于热身,让大家充分活动身体。


即便是没有舞蹈经验的人,说到舞蹈也多少会联想到一些相关的东西,比如伸展运动、瑜伽等等。大家对身体动作都有基本的想象,比如“这应该是瑜伽的样子”、“这种伸展运动应该这样做”、“力量训练应该是这样的”。对于那些久疏运动的人来说,从头到尾的放松和伸展,以及逐渐过渡到大家所熟悉的,并且可以自由诠释伸展动作的声音引导,最终会让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舞蹈。


在鹿儿岛,我们会经常带这样的工作坊,我们会利用大家对词语的想象,让大家轻松进入舞动。我个人很喜欢像这样,用各种形式,让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舞蹈。


即兴是一种舞蹈哲学

Chico:

我们俩其实都不是即兴舞蹈出身,以前都是跳有编排的舞蹈。后来接触到 即兴 ,尤其是接触到 接触即兴 之后,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以前的舞蹈方式。


以前我跳舞,都是跟着老师学,按照老师的编排去完成作品,练习技巧,追求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者。这种追求进步的方式并没有错,但即兴舞蹈和接触即兴让我意识到, 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舞蹈方式,不需要遵循固定的套路。在即兴和接触即兴中,每个人都是独立的,但同时又相互影响、相互依存。这种状态就像我们在现实世界中的生活一样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方式,没有人能完全教导我们应该怎么做,我们也无法被他人定义或评价。 但如果我们只顾着自己,而不与他人合作,那么就很容易发生碰撞和摩擦。


因此, 即兴和接触即兴也教会了我们如何与他人、与周遭的世界共存,如何相互尊重、相互理解。即兴和接触即兴所追求的共存理念,与人类,甚至不仅仅是人类,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方式有着深刻的共鸣。


我们或许并不总是理性地思考这一点,但当我们带着这种感受舞蹈时,会显得格外动人且富有意义。从舞蹈的角度来看, 如果每个人都能够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动作方式,这本身就散发着独特的魅力。


当然有些人按照编舞家的指导跳舞也很美,但我还是更喜欢看到每个人找到自己的原创动作,这些舞姿总是那么有趣,让我自叹不如。那些让我拍案的动作也会激励我自己不断探索,寻找属于自己的独特舞步。虽然有时会觉得找不到方向,但和别人一起跳舞时,总会发现自己做出意想不到的动作,发现许多惊喜。所以,我觉得和别人一起跳舞要比自己闷头苦练编舞有趣得多。

Shoko:

确实,我想说的和知子(Chico)讲的也差不多。我以前做编舞的时候也这样,会先做个舞谱,然后排练一段时间,不断重复记熟动作,直到演出那天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的心情可能会改变,也会觉得一些动作不太合适。但如果和其他舞者一起排练,我就不可能频繁地修改动作。所以,当我开始创作时,我的心情是这样的,但排练后,我又觉得不太对劲了。这种情况在编舞中很常见。


即兴舞蹈则不同。比如在接触即兴或即兴表演中,我们会根据舞蹈结束后得到的反馈进行调整。 我们不会在舞蹈之前思考太多,而是根据舞蹈本身来感受和思考。 比如,我发现自己现在更容易表达这种情绪,或者更倾向于做这样的动作。 这种事后反馈的方式很有意思,就像一种舞蹈哲学。它与生活中人与人的相处,世间的种种运作互相映照。通过舞蹈,通过舞蹈,我不仅能够看到世界的不同侧面,更能感受到舞蹈与生活的紧密相连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在这方面的发现也越来越有趣。


日本文化原本是比较悠闲的,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动。当然,日本是岛国,所以外部影响相对较小。但中国文化的影响也很大。我们在东京时,曾向一位中国老师学习气功。“气”这个概念在日本也由来已久,而中国气功有着悠久的历史,与日本文化有很多相似之处,但也有一些不同的理解方式。我们学习气功后,也深受其影响,并将其融入舞蹈之中。

Chico:
也是在最近,一位朋友推荐我去学合气道,说ta认识一位很棒的老师。我才开始练习合气道,到现在为止只上了两次课,但感觉真的非常棒。虽然我以前在理论上了解过合气道,也可能身体里已经有一些本能,但经过正式的练习,我发现它真的很有趣,而且奥秘无穷。


我知道很多人同时练习合气道和接触即兴,两者可能有一些相似之处,因为它们都基于类似的基础。但我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它们,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、相似之处和差异。我们可能暂时会忽略自己的文化,但总会有机会以偶然或必然的形式去探索它。


即兴和接触即兴的关系

Chico:

有些人把“接触即兴”简称为“接触”,并强调其中接触的重要性,认为接触和感受彼此的重量是这项舞蹈的核心。许多人也喜欢这种强调接触的风格。


相比之下,我们的即兴舞蹈虽然也包含接触,但更多时候是保持距离的。即使保持距离,我们仍然保持着联系。因此,我们有时也会称之为“接触即兴”,因为“接触”也意味着“联系”。


当然,我知道有些人可能会质疑我们的做法,因为我们并不总是保持身体接触。但我认为,即兴才是关键。 在即兴的过程中,我们可以选择接触或保持距离,探索各种关系和互动方式。因此,我认为即兴是最重要的元素之一,它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 同时,我也想将接触作为一种技术和概念来理解。我曾经在上世纪80年代跟随一位老师学习,ta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虽然ta本人并不认为自己是接触即兴舞者,但ta是一位杰出的即兴舞蹈老师,我从ta身上学到了很多。Ta让我明白, 即使没有身体接触,自己也可以即兴和接触即兴 。总之,我希望用更宽泛的视角看待即兴和接触即兴,自由舞动。

Shoko:

嗯,是的,对于即兴和接触即兴我也是类似的感受,我想补充的是,比如在即兴中,有两人一起,一个人或一群人一起的情况。一群人的情况下,大家是即兴演出,还是类似即兴舞酱,特别是在接触即兴中,很多人可能只是纯粹享受舞动本身,完全没有将其作为表演形式展示的想法。


我和知子是从舞蹈进入接触即兴,所以我们一直都带有 让观众观看舞蹈表演 的想法。因此,即便是在接触即兴,我们也会带着这样的感觉,去创建即兴的舞台,或者在现场创作即兴作品。 如果说接触即兴的核心是与他人互动,一起跳舞,那么即兴则更侧重于将这种互动转化为艺术舞蹈,虽然接触即兴也有这个元素,但即兴会更突出这种作为艺术的舞蹈进行创作的部分。 这是我理解的两者之间的区别。



勝部知子

Chico Katsube (日本)

来自日本大阪的即兴舞蹈艺术家。2000年,她在东京创立了接触即兴舞蹈团体CICO,并与许多才华横溢的艺术家组织了国际和本地项目。(http://ci-jp.2-d.jp)

2012年,她与鹿岛圣子Shoko一起从东京搬到鹿儿岛。她们在那里开始组织活动,专注于探索如何整合亚洲文化和即兴表演,同时在鹿儿岛乡村中建立艺术社区。自2011年起,她和Shoko共同成为“I-Dance”的成员,并从2013年开始组织i-Dance Japan舞蹈节。(http://i-dancejapan.net)

自2020年起,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,她开始研究“离线远程接触即兴”。目前她仍在继续这一研究,因为这对她来说代表了舞蹈艺术领域的一个重要可能性。


鹿岛圣子

Shoko Kashima(日本)

舞者、即兴表演者、摄影师和教师,常驻鹿儿岛。

鹿岛圣子在东京的御茶水女子大学获得舞蹈教育艺术硕士学位。2000年,她获得日本政府艺术家海外研究项目的一年奖学金,赴纽约学习舞蹈。回国后,鹿岛圣子Shoko开始与勝部知子Chico合作,成为接触即兴舞蹈团体CICO的成员和联合导演。


Shoko同时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摄影师,擅长拍摄舞蹈照片。

2012年,她与Chico从东京搬到鹿儿岛,并从2013年起组织“i-Dance Japan舞蹈节,这是一个以亚洲地区为主要发展根基的国际接触即兴舞蹈节。


Chico和Shoko 共舞


Chico和Shoko创作作品




Beyond Dance

不止跳舞即兴艺术节



8月25-31日,7日通票

包含5日国际导师密集工作坊

8场主题工作坊

2场即兴演出+2场舞酱

圆桌论坛+限时艺术特展



Beyond Dance

不止跳舞即兴艺术节



8月25-31日,7日通票

包含5日国际导师密集工作坊

8场主题工作坊

2场即兴演出+2场舞酱

圆桌论坛+限时艺术特展


费用及活动信息

Fee & Information


早鸟7日通票

6月11~30日

4320元/人

原价7日通票

7月1日~

4800元/人

*超早鸟限额 国际导师基础班、进阶班 各10位


即刻报名

报名须知

1、所有艺术节课程报名成功后,无法退票;

2、请报名者提前安排好时间,因个人原因缺席课程,不接受补课、退课、改期申请,可自行转让;

3、艺术节期间拍摄的照片与摄像版权归寸草舞集所有

可能会用于未来活动宣发及推广使用;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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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红书:上海接触即兴